惶惶【四】下
【时间线，观音庙十年后】
在一片似雪荼靡中，聂怀桑咬牙切齿。凭什么金光善，金光瑶回来了？他的十年磨剑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留给世人一个心机颇深的印象，却没有都没有捞到。不忿之时，下属递上一张请帖，烫金信纸上细细地纹着牡丹。
聂怀桑果断应邀，他倒要看看，兰陵金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时，金光善早已等候多时，他语气和蔼道，“聂宗主。”但若有人信以为真，把他当成可信的长辈，那定是下场凄惨。
聂怀桑习惯性地摇了摇折扇，思索着金光善的意图。“姑苏蓝氏……”他突然开口道。
金光善放下茶杯，神情终于从疏懒转为严肃，“聂宗主是个聪明人。若是我们二人联手，拿下姑苏不是不可能……”
堆积的愤怒倾泻而出，聂怀桑冷笑，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，而不是扶持姑苏蓝氏？凭你的好儿子杀了我大哥？！”
金光善早有预料，他反问，“你真的这么想的吗？”
金光瑶作为弑父杀兄的狠人，会被一封告密信弄得神智昏昏，自乱阵脚？单凭薛洋不是他杀的这点，他就可以巧舌如簧，否认其他事。这是其一。其二，他的计划里一个人不可或缺——蓝曦臣。
如果他不逼金光瑶开密室，秦愫兴许不会自杀。如果他表现出对金光瑶的理解，金光瑶兴许不会这么快崩溃。如果……
聂怀桑的复仇大计可谓是孤注一掷，走错一步，就可能满盘皆输。但是，蓝曦臣这颗棋子，还是顺着他的意愿一步一步走下去了。现在想来，未免也太过顺遂……
“聂宗主，”金光善见他神情有些松动，开口道，“不是我咒你，你修为低微，就算比蓝曦臣年幼也熬不过他。如果我回不来呢？兰陵金氏的家业恐怕要拱手让人。聂家刀灵反噬，人口衰微。云梦那位大受打击，颇有一蹶不振之势。那么，这天下将落入谁手？”
…………
魏凌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山，几欲崩溃。不论是云梦还是兰陵，只要派人来救他就好。他快要被蓝忘机逼疯了。礼仪稍微不当，等待他的就是无休止的惩罚。抄书抄得他手都快废了。背上更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。
姑苏蓝氏的伙食，素菜称霸，什么菜都带着一股诡异的苦味。没有油水，根本不能果腹。
就这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，腹内空空的时候，还要被温苑拉着“天天”。有一次，他被折腾得受不了了，一句话脱口而出，“你真的是温宁的亲戚吗？”身上的人动作猛然停顿，他笑了，阴森至极。“你在乎吗？”
魏凌停顿片刻，换来了温苑的恼羞成怒。“怎么，你后悔了？！想从我身边离开？！”随后，便是毫无节制的床笫之事。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，陷入昏迷前，温苑凑在他耳边说，“含光君告诉我，喜欢一个人，就要把他藏起来。”
他是人！不是泄‖欲工具！
魏凌打起精神，一路小跑至江畔。“我要见我舅舅!”他对着插着九瓣莲旗帜的船只，声嘶力竭道。
不管他姓什么，他身上流着一半江家的血，舅舅肯定不会不管他的。
江家主事掀起帘子，看清楚是谁之后，不由嗤笑道，“魏……哦不，小‘蓝’夫人，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呢？宗主说，如果你找上门，就让我转告一句：你又不姓江。”
@夫人宁宁 @薜荔 @叶想咕(咕败天下) @瀛台寂（好吧，我还没咕，我还能抢救一下！）
